是茴香酒说的

一个不负责任的人,爱造嗑的西皮的谣

Shall We Talk

洛子峰x卓以凡

私设如山,主要是当初是洛子峰锁上了房间门

用粤语写对白的一个尝试


1.

  洛子峰下班之后回家,钥匙插进门里转了半圈,就听见妈妈的絮絮叨叨从屋里面传来,他皱了皱眉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别人家有人烟,晚饭时间热热闹闹。他们家情况特殊,平时主要靠电视新闻吵一吵。他妈妈不太请亲戚朋友上来做客,爸爸的大幅黑白照摆在一进门最显眼的位置,谁看了心里都不舒服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“妈,我返嚟啦。”他开了门,走进客厅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和他猜的一样,家里来客人了。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堆在沙发旁边,红色金色的包装,什么干鲍瑶柱什么灵芝人参,老一辈最心水的送礼佳品。生果盘和茶杯摆在茶几上,茶壶里咕嘟咕嘟烧着水,妈妈满面笑容叽叽喳喳,身边的那位客人是——

  

       卓以凡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洛子峰顿了顿,他不想见卓以凡,至少不想在没有阿晴和阿凡的场合下和他见面。这种感觉有点像重逢旧时老朋友,两人坐下了才发现二人之间已经无话可说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他的问题在于太多话要说,却扪心自问不知如何开口,连叙旧都是禁忌。

  

   “阿峰,你返嚟啦,”洛母见他回来,兴高采烈拉着他到客厅坐,太过清楚只要一松手他就会躲回房间去,“你睇睇,边个来咗。”

  

   “嗨。”卓以凡坐在沙发上,主动跟他摆了摆手。

  

  他点头回应:“嗨。”

  

  洛母戳着他脊背一句一句数落:“你睇你啊,见返以凡咁耐都唔带上嚟屋企坐下,又唔俾我见下,真系唔识点讲你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阿妈,之前你唔系话——”洛子峰记得之前卓以凡被枪击的新闻在电视上循环播放,她还警告他别跟卓以凡走太近,小心下次子弹就打在他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 “话咩话啊,”洛母拍了他一巴掌,“请人哋上嚟事先都唔同我讲一声,我冇个准备,叫我点招呼客人先?以凡啊,招呼唔到,实在唔好意思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卓以凡娴熟地接住了这个踢过来的皮球:“aunty你唔好咁客气。你呢边忙紧煮饭做餸,呢边仲要顾住招呼我,我乜嘢都唔做坐系度,个心已经好唔安乐了,唔好再讲埋d客气说话啦。”

  

   “都系以凡把嘴识嗿人,阿峰你得闲就多向人地学下嘢,知唔知?”

  

   洛子峰暗想果然律师就是不一般,上来一坐两言三语,固执如他妈态度都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。哦sorry忘记了,卓以凡还是律师plus生意人,非同小可,不容小觑。

  

   “哎讲清楚先,我,冇请到佢上嚟。呢位卓少呢,不请自来,系唔怪得我噶。”

  

   “咁咪仲衰,都某心肝嘅你——哎呀唔同你讲咁多住,我落去买返d餸,你系度好好咁招呼以凡啊。”洛母把洛子峰按到沙发上,转身进厨房拿了一个背肩袋风风火火就要出门。

  

  洛子峰叫住她:“我望见厨房好似都煮得差唔多了,你仲去买乜啊?”

  

   “我就去街头买两条鲫鱼返嚟煎下,再买返两砖豆腐滚个汤。今晚本来冇打算煲汤嘅,但系有客人嚟咗又点可以冇汤水,你话系唔系啊,以凡。”

  

   “你问佢?佢都唔钟意饮鱼汤嘅。”

  

   洛母辩解:“但系啱啱我问以凡,佢话某问题喔。”

  

   “以前返学校,中午啲鱼汤佢都俾我饮晒。鱼汤有骨丝,佢就最怕拣骨。”

  

  三个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刮花的老磁带,在卡顿的片刻里隐隐有些滋滋的杂音。

  

  洛子峰的本意是留下他妈妈,不至于让他跟卓以凡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各怀鬼胎,不料话说出口却变了调。他咂摸着,这点不思量自难忘的意味放在他和卓以凡之间似乎不明不白地暧昧。

 

  或者仅仅是他自己做贼心虚。

  

  他不自在地松了松肩膀,但脖子还是僵硬得转不过去看另一位当事人是什么反应。

  

  洛子峰思索片刻,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,一秒之后,卓以凡反扣在茶几上的手机嘟嘟地振个不停。

 

  洛子峰面不改色,把手机滑进西装内侧口袋:“以凡,有电话入”。

 

  卓以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,又看了一眼洛子峰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迷惑不解。

 

  洛子峰拽着卓以凡的手腕站起来,指着卓以凡对洛母说:“卓少似乎仲有啲生意未倾得掂——佢呢种青年才俊好忙噶,阿妈我地唔好咗住人地啦。”

 

  “今晚就唔留佢食饭了,我送送佢出去。”洛子峰结案陈词。

 

  卓以凡被洛子峰生拉硬扯拖出了他家里,把门砰上之前,洛子峰还往身后喊:“等下得食唔使等。”

 

  卓以凡站在门外,没急着走。他理了理衬衫的皱褶,放下进门前卷起来的袖子,扣上两粒袖口。动作不紧不慢,比失礼的主人家从容十分。

 

  洛子峰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动作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变化很大,瘦了许多,袖子挽到手肘上,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,手腕的骨节分明,灯光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,好看。

 

  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,像把点着的烟头按在皮肤上,烫伤了他。他立刻把目光移向卓以凡身后脏兮兮的白墙,意识到游移不定的眼神似乎太过心虚,又生硬地把目光放回到卓以凡身上。

 

  他看见卓以凡也看着他,或许已经把他的尴尬尽收眼底。他讨厌卓以凡的眼神,那种直白的,不加掩饰的眼神。因为他先入为主,总觉得卓以凡经历了这么多之后,或许、理应、无论如何都有些阴暗的角落见不得人。但卓以凡的模样总是坦诚得令他汗颜,相比之下,他像一张皮囊里藏了八百个心眼。

  

  卓以凡笑笑,说:“你唔送我落去?”

  

  “慢行。”洛子峰朝楼梯口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

  

  “OK,”卓以凡点头:“咁拜拜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把手插在口袋里,走的时候一身轻松。下了几级楼梯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在半层的平台上停住脚步。老楼的楼道狭窄逼仄,灯光昏黄。他抬起头,仍然用那种直接得近乎赤裸的眼神看着洛子峰,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真系某嘢要同我讲?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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